网站首页 > 历史论文> 文章内容

论鸦片战争前后海防意识的

※发布时间:2017-8-13 23:58:16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摘要:明清以来,中国对外政策以禁海为要,然嘉道年间,冲击使得有识之士认识到单纯的禁海、消极的海防建设并无意义,在此过程中,海防意识也开始。只不过,海防意识过程伴随着鸦片战争的始终,其影响亦不是一帆风顺,值得后人。其中,包世臣、魏源的相关认识是此阶段海防论较为深入的两位,而姚莹的则。不过,这些海防思想的影响对晚清后期的海防论也有积极的价值。

  除明朝抗倭时期注重海防外,明后期的海防相较于明前期,确实存在较大的退步,这也同明朝对外政策相关。事实上,即使在抗倭战争期间,明朝上下的海防意识也存在较多摇摆。如陈贤波论著就提及明中后期,广东官员有关海防问题,存在很多的争议,在追讨海盗曾一本的过程中,“其面临的海防挑战突出表现在剿抚策略摇摆不定、军备不足、事权不一、军情传递不畅等诸多方面”[①]。清朝前期的海防相较于前变化也不多,当然,部分地区的海防建设,无论是明还是清,还算是有所价值。如谭立峰、刘文斌著《明代辽东海防体系建制与军事聚落特征研究》(《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5期)就指出“明代辽东沿海军事聚落是一个立体化而高效率的防御空间,其体系化的规划布局和功能设计,使这一系统具备了层次化的纵深防御和独特的信息传递功能”。

  不过海防与海防意识毕竟属于两个不同层面的问题,有海防不代表就一定有海防意识,尤其在明清两朝注重内治和边疆的前提下,不可能对海防有足够的认识,即使在明季出现倭乱和日本侵略朝鲜一事。只有在乾隆年间末期中外交流频仍的前提下,才会有海防意识的出现。如郑坤芳、冲就撰文《嘉道时期海防思想的演进》[②],然而该文主要从清决策出发,而且认为海防思想的变化,取决于鸦片战争的失败。事实上,鸦片战争之前,有识之士便提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很多见解,这一点相当关键。

  具体到个人,魏源的海防思想是研究的重点,如刘爱文《海国图志海防思想研究——兼析海国图志的若干新观念》[③]、华《基于近代海洋意识视角的魏源“海国”探究》[④]、李国华《以经济观审视海防建设——魏源海防思想述评》[⑤]和戚其章《魏源的海防论和朴素海权思想》[⑥],但是其中不少观点存在矛盾,对魏氏海防思想评价存在歧义,尤其是对魏源“以夷制夷”、“以夷款夷”的观点和定位存在不小的分歧。

  至于较早提出海防论的包世臣,研究并不到位。[⑦]而姚莹在鸦片战争前后的和海防思想则是学术界关心的焦点。[⑧]事实上,虽然鸦片战争前后国人的海洋观抑或海防思想发生了显著的改变,但是学术界对此研究还是较为倾向于鸦片战争之后海防论的变迁,对战争前海防思想论述不足,同时也对战后整体的评判估计不足。姚莹及贬官西行,留下著名的《康輶纪行》,但是却从中看出其积极抗英的海防思想事实上并没有得到认可,从而让不少文人扼腕叹息。

  因而,在前人研究基础上,本文则从包世臣和魏源的海防思想出发,论述鸦片战争前后的海防思想的一系列特点,再通过分析姚莹在鸦片战争前后的不幸,讨论海防思想在鸦片战争之后的到重大挫折,延伸下来论述晚清海防论的变迁,从而做出更多有价值的思考。

  正如前所述,包世臣研究近些年来成为焦点,更多的学者注意到他的思想。如郑大华认为“由于包世臣比魏源年长19岁,出道较早,因而有首倡漕运、盐法之功”[⑨],周邦君对包世臣农业思想做了较多探索。但是包世臣的海防思想却未被重点关注。其实,包氏论述高屋建瓴,且在战前便做出较多思考,反映了一些学人的敏锐。

  包世臣的海防意识,突出表现在未雨绸缪、心思缜密。其认为“足下洞见夷估至隐,谓十年之后,患必中于江、浙,恐前明倭祸,复见今日。非足下固莫能远虑及此也”[⑩]。而包氏认为“乾隆、嘉庆之末,英夷两次蓦至天津入贡,骄倨殊甚。是固有主之者。而乾隆中,饬由直隶、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内地至厦门放洋回国;嘉庆中,饬由安徽、江西、广东内地至虎门放洋回国,使之目验内地形势”[11]。对英国两次意图觐见清帝未果游历内地之举有所认识,这一点足见其认识深刻。

  因而,包世臣认为,在这种情势下,英国有对华作战的可能,应该说这样的观点在当时士大夫中较为罕见,但确实是深思远虑。“说者必谓英夷占踞日久,聚众已多,与之理论,势必不从,怵以兵威,或至抅怨,目前无事,正可苟安。一官如传舍,安能远虑百年,轻犯祸始,是则非世臣所敢知也。举此诚非易事,然事之难者,是不得不望之于也。十数年后,虽求如目前之苟安而不能,必至以忧患贻君父,夫岂君子之所忍出哉。”[12]对于英国侵略者可能发动对华侵略,有的认识。

  鸦片战争进行到英军进攻南京这一段时,包世臣其实还是希望能够好好作战,以图反败为胜。“夷船至坚,能御我炮,而火药得入其舱则无不立焚。既便此之入城,又绝彼之疑虑。各伏健者以伺便,约定时刻,死士藏药桶于薪菜担内,上船即发火,健者骤起缚其酋。船无主令,人莫自保,起碇逃避,装炮拼命,皆仓猝无可措手,临江埤上,各乘高开炮以助势。”[13]包世臣之论无疑是提倡可用,这一点在多处得以体现。如“然广州之三元里义民,被毒不甘,集乡人歼其渠魁。有司反为逆夷乞命,致留遗孽。嵊县之深山头义切同仇,再破其火轮兵船,夷匪不敢言复仇。”[14]

  包世臣此论坚定可用,鼓励官员应当站出来,对抗外国侵略。这是包世臣相关论述闪亮的特点。鸦片战争结束之后,包世臣还认为未来外夷的侵略还会有,“然粤、闽、江、浙之己事,近贼者输心导引,远贼者聚党抢夺,是伏莽莠民,未必仅在并海也”[15]。如何在民间力量、共同协力对抗外来入侵,应当找到一个契合点,关键在于要有直接的处置对策。可惜包世臣1855年去世,未能见到他之前的预言的发生,而就在一年之后,第二次鸦片战争发生。

  魏源的海防思想比较成熟,正如前引文所述,学术界讨论较为充分,但是相矛盾之处也较为明显,因而本节主要是将重要文段展出,并进行分析。具体与外患作战的方式,魏从守、战和款等几个方面都有所论述,兹将重要的罗列于下:

  “自夷变以来,帷幄所擘画,疆场所经营,非战即款,非款即战,未有专主守者,未有守者。不能守何以战?不能守何以款?以守为战,而后外夷服我调度,是谓以夷攻夷;以守为款,而后外夷范我驰驱,是谓以夷款夷。”[16]

  “夷事无所谓用兵也,但闻调兵而已,但闻调邻省之兵而已。夷攻粤,则调各省之兵以赴粤;夷攻浙,则调各省之兵以赴浙;夷攻江苏,则又调各省之兵以赴江苏。若谓英夷强寇,非一省所能抵御也。然则各省之勇民,原足充各省之精兵,练一省之精兵,原足捍一省之疆圉。所要者,止在募练之;所难者,止在调度之得人;不在纷纷多调客兵也。”[17]

  “然则欲制外夷者,必先悉夷情始;欲悉夷情者,必先立译馆繙夷书始;欲造就边才者,必用留心边事之督抚始。”[18]

  “总之,法信令必,虽枷杖足以惩奸;法不信令不必,虽重典不足儆众。饮食不已,酿为讼师;小刑之刀锯不肃,酿为之甲兵。垂忧患以诏,岂不深哉!”[19]

  魏源的海防思想相比较包世臣而言,显然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这主要体现在魏源海防思想不仅仅体现在如何御敌在海上的思,而且从守、战和款等多个角度加以论述。虽然很不幸这样的想法到别人的,以至于《海国图志》毁版,却在日本产生极大影响,直至,学术界依然有争议。但是毫无疑问,作战、防守和议和全盘考虑,才是做好海防的必由之。

  魏源还对当时的海防提出犀利的意见。以夷攻夷、以夷款夷无疑是亮点,利用各列强之间的矛盾,从而获取对中国较有利的,毫无疑问值得采纳。而在鸦片战争中,调兵而不是就近用兵,终导致作战的被动,这一教训值得深思。要想真正战胜外来入侵,对外要了解夷情,对内则要明确,这样才是必由之。

  魏源的海防思想是先进的,然魏源及其著作《海国图志》的命运则是悲催的,但是该书在日本的影响尤其是对明治维新的间接促进价值斐然。当晚清最后二三十年中,先进的中国人寻找救国之策时,《海国图志》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对各种思想产生积极影响,其海防思想也在其中,这或许是魏源无法预料,但也是对魏源的一种慰藉。

  鸦片战争爆发以后,时任清朝兵备道的姚莹和总兵达洪阿积极备战,组织军民抗击英国侵略者。自1841年到1842年这两年中,姚莹和达洪阿合作,励精图治,连续三次打击英国侵略者,名动一时。但是1842年9月29日,清钦差大臣耆英、伊里布、牛鉴与英国全权代表璞鼎查还是在南京签订《中英南京条约》。此后,璞鼎查要求清抗战将领。清竟然完全应敌所请,将姚莹、达洪阿革职逮问,此即为著名公案,成为后世多方论述的焦点。

  对此事,鲁一同[20]则有论:“窃料夷人张其,咆哮中国,深入腹地,得而不有,非有余力而不肯施,技止此也。使边将皆如莹等,出万死不一顾返之计,纵不百全,胜负之理,亦当相较,或未易量。今怵其诡说,变易有功之臣。莹等一去,海外孤危。后有来者,避畏吏议,孰敢击贼。边吏解体,辱军之将有所饰其耻,率相委以去,东南之祸未有艾也。且国家诛诸将以委城,而罪莹以敢战,进退之义,臣未得其中。谓宜湔雪莹罪,激厉有功,以劝来者。”[21]

  鲁氏论断主要提出对夷人未必不能战胜,只要所有的将领都可以同姚莹一般,胜负结果实在难以预料。所以鲁氏认为对外作战,关键还是在于人本身,这一点透露出的观念。只是如果对如姚莹这样的人才都要贬斥,不仅是让更多的有识之士,更会使得以后再对外战争中畏首畏脚。

  姚莹的悲剧固然是姚本人的悲剧,但更是这个时代的悲剧,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当时的清对海防意思的淡薄,依然还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不思进取,对已经发生的剧变毫无省思。所以本文论述到此,有些结论比较纠结,一方面很多有识之士在鸦片战争前就认识到了海防的重要,而另一方面有些上层人士在鸦片战争之后依然对海防不够重视,从而导致严重的后果。终晚清来看,对外作战几乎在海上未有胜绩。

  当然姚莹、达洪阿两人被同道光一朝穆彰阿的及穆彰阿同陶澍等人的斗争有关,也和满汉之争相关,使姚莹一案有浓厚的斗争品的味道。[22]但是,在姚莹经略数次大胜的背景中,姚莹依然不得不面临如此厄运,归根结底,还是当时时局对海防重视程度远远不够。除少数先进人士外,姚莹的冤案并未得到广泛的响应,这才是真正令人深思的问题。

  事实上,在鸦片战争发生前,就有为数不少的士子注意到英国的动机,主防论,包世臣即为其中突出代表。这段时期,他们尤其对英国鸦片贸易的危害性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指出战争可能会随时发生,因而要随时做好应对措施。可是,学术界总是有意无意的忽视,提及的并不多,这导致对鸦片战争前中国思想界的变化估计不足。

  其实,学术界近期已经将关注焦点上移到嘉道年间的学术变化,一群忧国忧民的知识以经世致用为旗帜,对若干问题进行讨论,效果很好,直接对鸦片战争之后学风转变起到了开先河之用。其中,如何应对外来入侵也是问题之一。[23]

  然而,即使在鸦片战争战败后,层面依然不思进取,对海防的重视依然淡泊。贾小叶认为,鸦片战争之后,近代化未能启动的原因在于“道光帝等人急功近利的心态,和地方督抚将帅因循守旧的作风”[24]。与近代化未能启动类似,层面对海防的重视也是如此。

  不过,庆幸的是,鸦片战争前后海防意识毕竟开始,虽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认识到这一点,但这确实是中的一点亮光,在当时万马齐喑的局面中,对国人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随着历史进程的推进,海防意识逐渐在阶层里逐步成长,虽然这样的成长很缓慢,但是聊胜于无,成为国家海防建设的新起点。比如晚清同光年间能够有海防、塞防的争议,实则在阶层中,海防意识和海防价值已经逐步渗透,成为考虑对外事宜的重要参考。

  [①] 陈贤波:《明代中后期广东海防体制运作中的较量——以曾一本之变为例》,《学术研究》2016年第2期。

  [②] 郑坤芳、冲:《嘉道时期海防思想的演进》,《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

  [③] 刘爱文:《海国图志海防思想研究——兼析海国图志的若干新观念》,《史学集刊》1995年第3期。

  [④] 华:《基于近代海洋意识视角的魏源“海国”探究》,《上海海洋大学学报》2012年第5期。

  [⑤] 李国华:《以经济观审视海防建设——魏源海防思想述评》,《军事历史研究》1987年第3期。

  [⑦] 当然近些年来包世臣研究逐渐兴起,以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郑大华研究最为突出,虽然其有文《包世臣与嘉道时期的禁烟和抗英斗争》(《安徽史学》2007年第2期)提及抗英禁烟事,但是对包世臣海防思想研究不够。周邦君对包世臣的农业思想与实践进行了探讨。至于其他学者,与包世臣海防思想的相关研究还未深入。

  [⑧] 如戚其章《姚莹的海防思想与海国研究》(《安徽史学》1994年第1期)、覃寿伟《姚莹海洋思想探析》(《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和刘海峰《穆彰阿、姚莹与“之狱”》(《兵团教育学院学报》2008年第6期)等。

  [⑩] 包世臣:《答萧枚生书(节录)》,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资料》编译室主编:《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知识产权出版社,2013,第2页。

  [19] 魏源:《筹海篇四(节录)·议款》,《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第69-70页。

  [20] 鲁一同(1805-1863),字通甫,江苏山阴人,道光十五年举人,著有《通甫类稿》等书。见《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第86页。

  [22] 参见刘海峰:《穆彰阿、姚莹与“之狱”》,《兵团教育学院学报》2008年第6期。

  [23] 如陈寿祺也提及:“然即使朝廷停罢互市,岁捐海上数十万金之税,而夷人失利,上下骚动,游手怨咨,何所安置。内外阻窒,思之实无良策。顾未知苍苍者之悔祸何日也?”(陈寿祺:《上宫保尚书仪真公书(节录)》,《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第5页。)“今曹、滑所谓者,或云即也。虽此邦案堵,不足烦远虑,然涓涓不绝,将为江河,不可不留意防微也。”(陈寿祺:《再与总督汪尚书书(节录)》,《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第6页。)黄爵滋也提及“严剿御以肃夷禁也”(黄爵滋:《敬陈六事疏(道光十五年九月初九日)》,《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第12页。)。

  [24] 贾小叶:《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清关于善后防务的认识 、讨论与决定——兼论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国近代化未能起步的原因》,《人文》2007年第4期。

  推荐:

  

相关阅读
  • 没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