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商道文化》一书中,作者通过把佛山与“四大镇”里其他三个镇逐一比较,得出佛山经济的个性和本色。那么,佛山商道文化是怎样形成的?记者采访了书的作者郝伟。他从自然地理和人文因素两方面,分析了佛山商道文化形成的因素,探讨了佛山经济里不仅有移民文化的烙印,也有商贸历史的底色,造就了佛山经济一方面低调和谐,另一方面包容。
佛山地处五岭以南,是典型的三角洲河网地区,河涌交错纵横。在郝伟看来,佛山商道文化的形成,既有自然地理的因素,也有人文的因素,且两者是交织在一起的。
从自然看,绵延巍峨的五岭山脉,在很大程度上使岭之南北成为两个世界。从秦汉到唐宋,北方地区的经济水平始终高于岭南。然而,还是有越来越多的北方人南迁,选择“长作岭南人”。这种“人往低处走”的现象并不难理解——岭南经济虽不如北方发达,但岭南社会远比北方安定。绵延的五岭就像一堵坚固的防火墙,将岭南地区与北方的战火硝烟隔离开来。因此,每逢北方陷入战乱,就会有大批移民翻越五岭,定居岭南。佛山就是北方移民的一个重要聚居地(南方各省也有不少移民迁居佛山)。
郝伟说,这些移民不仅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劳动力,促进了佛山经济的繁荣,也给佛山经济打上了深深的移民文化烙印。中国人安土重迁,特别是在传统的农业社会里,不是,人们不会轻易选择背井离乡。但也有一部分人,不愿,他们宁愿选择离开,成为“移民”。显然,和前者相比,这部分人渴望自主的意识很强,防范风险的意识很强;而移民上的风风雨雨,又让他们的性格变得机警、沉潜和低调;当他们遇到其他移民时,“同是天涯人”的辛酸,又让他们之间很容易沟通和理解。这时,他们又展现出互谅互助、和谐相处的性格侧面。佛山,正是这样一群移民的聚集地。移民的文化性格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佛山企业家的经营。
佛山经济里不仅有移民文化的烙印,也有土著文化的底色,那就是包容的心态,以及勇于于饮“头啖汤”的。
郝伟说,“这种文化的形成也和自然地理紧密相连。”早在秦汉时代,浩淼的南中国海上就有一条“丝绸之”,广州则是这条海上丝绸之的起点和主港之一。唐宋时代,广州已成为全国海外贸易最繁华的港口,无数商船云集在这个中国的“南大门”。佛山与广州相邻而居,鸡犬之声相闻。近在咫尺的佛山不仅很早就参与海外贸易,而且佛山的产品在这条海上丝绸之上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明清以来,澳门和又先后成为佛山连接国际市场的另外两个重要通道。
郝伟说:“海外贸易繁盛,人们见多识广,心态也十分、包容,不仅容易接受新事物、新观念,还十分重视抢占先机。”民间有“扒得快,好世界”“卖得快,好世界”“行得快,好世界”等说法。这些也是佛山企业家共同的文化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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