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习2017年11月11日在越南岘港会见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时指出，中日是近邻，也是亚洲和世界主要经济体。中日关系稳定发展符合双方利益，对地区和世界具有重要影响。今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5周年，明年将迎来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缔结40周年，双方要推动中日关系持续改善，向好发展。2017年11月6日，哈佛大学荣休教授、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傅高义先生在上海季风书园举办了一场以中日关系为主题的。傅高义是《时代》《日本第一》的作者，对让美国社会了解中国与东亚做了大量工作。南方周末得到傅高义先生的授权，刊发本次的主要内容。
中日关系在1980年代的确做得很不错，1980年在日本有一个调查显示，日本人普遍对中国有好感。同一时期中国国内也流行日本文化。但两个国家的关系出现了波折，我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从1980年代以后事情发生了变化。
今天很荣幸能够来这里，我仍然想谈一下我自己的研究。退休以后，我感到自己最大的责任是让美国人多了解中国，因为中国发展起来了，在美国国内愈发有的说法。所以我想办法去吸引美国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有兴趣去了解中国。
1980年代，带领中国进行了，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已经证明了是中国的主流发展道。为了帮助美国人更深入地了解那个时代的中国，我做了10年研究写完了这本书（指《时代》）。写完这本书以后，我也考虑为了让外国人更多了解东亚，我应该写什么书。
我的责任是把中日两国的关系发展得更好，为什么这是我个人的责任呢？因为我研究的是现代社会，是研究日本，研究中国。我有很多日本的朋友，我希望日本会做好，我也有很多中国朋友，我希望中成功。但这两个国家目前的关系有待改善，所以我想了解他们的问题。
我的专业是现代社会，我没有写历史的经历，我也不是历史学家。但最近几年，为了研究中日关系，我开始学习中日的长期历史，不仅仅是二战以后的历史，而是从隋唐以来一直到现在的长期历史，因为为了了解中日这两个国家的关系，应该去学习中日关系史。所以我今天谈的内容，是我要准备写的书的最后一段，为什么1990年代以后中日关系出现了曲折？这里面要揭晓我个人的看法，但在谈今天晚上的主题之前，先谈谈我对我们总统的看法。
当前在美国，知识对总统的评价存在很大的争议。可能有一两个哈佛大学的教授认为他会是个好的总统，但更多的知识对他抱以质疑的态度。作为一个美国人，我的专业是美国社会，这也是我的博士论文。我出生在美国部，在部一个小镇长大，对这个问题我是有发言权的。虽然我在哈佛的朋友们基本上是不支持特朗普,但在我出生的小镇上，我的那些同学，长期与他们接触那批人，他们支持特朗普。为什么美国人会选特朗普当总统，存在一些特定的原因，特别是美国白人族裔的工人阶级以及中产阶级以下的人，他们成为了特朗普的支持者。我认为主要有这样几点原因。
第一，这是美国经济结构造成的。原先美国的产业结构很不错，但经济全球化给美国白人中的工人阶级带来了很大影响，许多人没有办法找到满意的工作。其实现在全球贸易对美国而言是好事，大量国外便宜的劳动力，他们制造了很多东西，使美国人可以在美国买到很便宜的商品。但如果是白人，特别是在工厂工作的，要面临失业问题，根本原因还是相应产业没有得到好的发展。这种情况在美国很普遍，特别是美国内地。
第二个原因是美国对黑人族裔政策的改变。最近70年美国对黑人族裔的政策比以前有较大进步。二战时期很多黑人参加过战争，二战以后很多美国人也在反思对黑人族裔的政策。我们应该帮助黑人族裔去提高文化水平，给予他们更多的工作机会，给他们一些优待，当时大多数美国人都赞同这种政策。虽然对黑人族裔的优待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同时也影响了白人族裔特别是工人阶级的利益。在美国历史上，白人族裔为美国的发展做过很多贡献，二战时期也参加过战争。但在工作机会、子女入学等相关政策上会优先考虑黑人族裔的利益，这让白人族裔感到不满。
还有一个原因是美国社会的差距在扩大。这背后有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因素，也有政策不合理的因素。现实是，富人阶级的收入在增加，而工人阶级的收入则在减少。与此同时的领导对白人工人阶级的支持也不够。
这些原因是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的社会背景。我作为一个美国的知识，我应该多想办法，为所有族裔的工作人员创造更合理的工作机会。
中日关系在1980年代的确做得很不错，1980年在日本有一个调查显示，日本人普遍对中国有好感。同一时期中国国内也流行日本文化。但两个国家的关系出现了波折，我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从1980年代以后事情发生了变化。
我先讲一些在1978年访问日本时的事情。在11月访问日本，他已经考虑到两个国家会支持中国的，一个是日本，一个是美国。当时这两个国家有技术、资本和管理经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日本在二战时期侵略中国，他们想对中国进行补偿，所以想支持中国的。在日本待了一周，访问的效果非常好。他在记者招待会上发表讲话之后，很多日本人都非常他。
在日本，先后访问了几个工厂，因为当时中国的钢铁产量不足，想从日本学习先进的经验，所以他先访问参观了钢铁厂。但现在中国是全世界钢铁产量最多的国家，有人估计全世界50%左右的钢铁是在中国制造的。
第三站他访问了松下的电子公司，当时还没有个人电脑，但是在电视、收音机这些领域，松下的技术有很多发展。当时也表示:过去我们没有发展好，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向你们学习。他乘坐新干线从东京到京都，当时中国没有高铁，而现在中国的高铁技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很可惜美国的高铁没有发展起来，这对美国来说不是件好事。）接触了日本这些领域，对日本的技术、管理经验与质量管理上取得的成就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1978年以后，我认为日本是愿意帮助中国产业发展的。为了两个国家能够更好地发展，认为两国应该多了解，不仅仅是在经济领域，还有文化领域，也应该多了解。所以，把一些日本的电影，日本的照片带到中国，包括二战时期的电影，让日本电影来介绍日本文化，因此，1980年代中日关系发展得很好。我个人认为1992年日本天皇访问中国，这是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是一个很大的外交突破。古代史上，中国的没有访问过日本，日本的天皇也没有访问过中国。但在1992年，日本天皇访问中国，在当时受到中国人的欢迎。所以1992年在中日关系史上我认为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第一个原因与苏联有关，1969年苏联与中国发生冲突后，为了开展对苏战略，中国与日本在地缘上就有了合作的空间。但在苏联解体后，这个战略合作就不那么重要了。
第二个原因和有关。是本省人，又生在，但他的日语讲得比普通话还好。这里讲一个小故事，我跟他见过一次面，当时我是参加一个美国代表团，而他的代表团里面有我的朋友。他们告诉我：“你最好先跟他讲一句日本话，让他高兴起来，他高兴以后，你们的交谈会很顺利。”我谈了几句日语后，他的确很高兴。1992年他又在搞，当时的日本与关系特别密切，也有很多日本的朋友，曾支持，我认为这对中日关系产生了不利的影响。
第三个原因我认为和有关。1970年代以前中国不太热衷于谈论，但是联合国开始讨论的归属问题之后，这个问题变得尖锐起来。我认为这些事情都会影响到中日关系。所以1990年代以后中日两国的也出现了很多变化。
第四个原因和日本的国内有关。1990年代是日本国内比较混乱的时期，自民部有分歧，而且在议会中自民党和各党派很难达成共识，这使日本对中国的外交政策上出现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我考虑到日本外交政策的变化会给中国传递一种信号。后来到2012年日本右翼推行所谓国家化的政策之后，也给这两个国家的关系带来一些问题。
第五个原因和中国的发展有关。自1895年甲午战争以来，日本曾多次侵略中国，也在初期给了中国很大的帮助。但是日本人给中国的帮助，像有钱人给穷人的态度，中国人当然是不愿意接受。但是到1990年代后期，中国经济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当时许多人认为中国的经济早晚会超过日本，中国的崛起是时间问题。从日本的角度来说，他们对中国的优势在缩小，中国的发展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和强烈的爱国主义。他们觉得要是中国想让自己去做什么，就应该表示我们是保持的，不要听中国的，由此展现自己的“骨气”和爱国主义。
我谈了这么多中日关系的问题，最后我想谈一下中日关系的前景，我认为现在两个国家有机会携手把两国的关系朝更好的方向发展，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个条件：两个国家的执政党很稳定。中国刚顺利地召开了十九大，而日本也刚结束。在日本国内自民党一直希望改善与中国的关系，有很多日本人支持他们的外交政策。所以我认为，为了改善两个国家的关系，两国的领导人应该发挥更积极的作用。
还有一个原因:我认为中国在全世界愈发有影响力，但是如果与邻国的关系没有处理好的话，国家可能会对中国的发展产生质疑，我认为这是值得考虑的。所以对两个国家来说，两国关系的改善对两国自身的发展是有利的。
虽然两个国家的舆情不会很快发生调整，但我希望两个国家的领导人能够做一些积极工作。明年是中日签订《中日和平友好条约》40周年，这对于改善两国关系而言，是一个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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