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两名美官携带罗斯福总统给的、礼品造访拉萨,打破了高原古城的。美国总统特使战时的拉萨之行有着复杂的背景,其经过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位于亚洲内陆的青藏高原,远离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和亚洲战场,又与交通不便,因而战争爆发后数年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从1941年开始,形势变了。
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袭珍珠港,随即占领等地,太平洋战争爆发。美国宣布与日本处于战争状态,英国也被直接卷入在亚洲与日本的战争。美国随后开始给予中国大规模战争物资的支援。1942年5月第一次缅甸战役失败,滇缅公被切断,中国失去了获取外援的重要陆上通道。中美两国因而共同开辟了“驼峰航线”,从印度空运美国援华的战争物资。但是“驼峰航线”的运力并不足以供应战争之需,仍然需要开辟陆地运输线。的战略地位和重要性也就此突显。
美国一为中国的一部分,自此开始认真考虑在援助中国对日作战中可能发挥的作用,并中国修筑中印公,通过转运战争物资。7月,刚刚成立的美国战略服务局(系战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前身)主任多诺万少将(Major-General William J.Donovan)致函国务卿赫尔(Cordell Hull),请求同意他派托尔斯泰上尉(Captain Ilia Tolstoy)和杜兰中尉(Lieutenant Brook Dolan)两人作为罗斯福总统的特使,携总统致和摄政的、礼品入藏,沿途进行考察。由于是中国的领土,美方向中方提出要求,得到了蒋介石的批准。
辛亥以来,与中央的关系一直不正常。二十世纪30年代初情况刚有好转,十三世却溘然圆寂。中央迁都重庆后,地理上距离拉萨更近了。时至40年代初,虽然抗战进入艰苦的相持阶段,但是中国的国际地位日渐提高。蒋介石是当时中华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长、盟军中缅印战区总司令,萌生了开辟中印公,转运战争物资,并借筑而推动解决藏事。然而与中央的关系此时却降至低点。热振将摄政职权暂交达扎后,拉萨上层中图谋的亲英坐大,于1942年宣布成立“”,在“西立”的上越走越远。在这种形势下,国民蒙藏委员会属下的办事处与噶厦接洽美国总统特使入藏一事,竟被。
美国当时与拉萨没有直接的联系,只好转而求助英国。自20世纪初起,英属印度就控制了印藏之间经由锡金进藏的交通线。由于康藏青藏途偏远,匪患频仍,不通公,即便进藏,有时也不得不绕道印度和锡金。英属印度一直把视为自己的禁脔,不仅极力中国与恢复正常关系,而且不愿外人随便进藏。但是因为战时中美英是盟国,而印度又面临日军入侵的,英国人这时改变了态度,乐得帮助美国人进藏。
1942年7月中旬,托尔斯泰和杜兰以总统特使身份从美国动身。到达印度首都新德里后,见到了时任蒋介石的参谋长、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的约瑟夫史迪威(Joseph Stilwell)将军,并在印度等候英印与拉萨联系入藏事宜。英国在拉萨从来没有过正式的外交机构,更没有什么“公使”、“”之类的。本来,1904年英国第二次侵藏战争之后订立的中英之间关于的条约,英国人仅可在江孜设置商务机构,不得常驻拉萨。1935年英属印度派员入藏参加十三世的致祭活动后,却留下了一个“英国驻拉萨使团”(The British Mission, Lhasa),以抗衡黄慕松留下的国民驻藏机构(1940年4月1日正式成立蒙藏委员会驻藏办事处)。这个“使团”此后便演变成了英印驻拉萨的实际上(而非名义上)的常设机构,在建制上隶属于英属印度驻锡金官。1942年托尔斯泰和杜兰二人入藏时,恰值巴兹尔古德(Sir Basil Gould)出任锡金官,他手下的弗兰克卢德洛(Frank Ludlow)出任“英国驻拉萨使团”负责人。正是他们居间联系,具体安排了美国总统特使的入藏事宜。
1942年12月12日,托尔斯泰和杜兰到达拉萨,很快见到了时年仅7岁的十四世,面交了罗斯福总统的和礼品。随后他们走访哲蚌、色拉等大寺,布施僧人,结交噶厦的僧俗,还在拉萨度过了当年的圣诞节。了解到谋求“”的愿望后,托尔斯泰讨好藏方,表示同情和支持,还提出日后向藏方提供美国的,并答应帮助制造一部藏文打字机。1943年2月初的一天,托尔斯泰主动告诉噶厦“”的官员,他已经向自己的,战后由主权国家参加的和平会议接纳派代表出席。当时在场的卢德洛也表示,假如有此意向,自己愿意尽力。很快表示兴趣,询问和平会议几时召开,应该向谁提出申请,等等。但是,这一完全出自托尔斯泰个人,后来一直没有得到的任何答复。托尔斯泰十分尴尬,为自己多事而。卢德洛则由于擅自赞同托尔斯泰的,事后受到英印的严厉,并且在送走美国访客后很快即被免职,奉召返印。
入藏之前,弄不清楚,这两个美国人是不是重庆曾经提出要他们接待的同一批美国人。藏方担心在了国民之后,给英国人面子,让这两个美国人前来拉萨,会开罪重庆。后来又提出可以欢迎美国人来,但是他们不能带记者,结束访问后必须原返回印度。托尔斯泰当时耍了个儿,闭口不提从拉萨前往中国内地的意图,待进藏之后,才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他们在拉萨频频向藏方示好,就是要让藏方回心转意,同意他们按原计划穿越藏北前往中国西北,以完成此次总统特使的任务。藏方因其是美国总统第一次派来拉萨的特使,自己将来或许还会有求于美国人,勉强同意。1943年3月19日,在逗留了3个月之后,托尔斯泰和杜兰一行带着和摄政给罗斯福总统的复信和回礼,经由藏北那曲、青海玉树前往。派出人员一护送他们至当时的汉藏边境。
托尔斯泰和杜兰此行主要关注两件事:一是能不能修筑一条经过拉萨和玉树,联通印度与中国的公;二是能不能开辟一条经过拉萨联通印度与中国的大型运输机航线。在拉萨,他们曾仔细测量拉萨城(当时的拉萨城很小,仅限于大昭寺周围,今八角街一带)与色拉寺之间的距离,以便确定将来在高海拔的拉萨修筑飞机跑道的可能。离开拉萨后,在从藏北至的途中,他们还测量并绘制了多幅地图。
托尔斯泰和杜兰逗留拉萨期间,重庆国民蒙藏委员会驻藏办事处的主任孔庆几乎完全被撇在一旁,不能与闻美国人、英国人与的交往和活动。只是在得知他们准备从拉萨前往中国内地时,才为他们穿越汉藏边境一事与重庆联系,做出必要的安排。但是孔庆十分,一直在想方设法打探消息。后据孔庆多方了解,托尔斯泰在拉萨曾向提出“沿英人例,在拉萨领取官地,并修筑房舍”的要求,则欲“以购美军火为交换条件”。1943年1月,国民行文蒙藏委员会,请搜集美英两国供应藏方军火的,以便日后提出交涉。一直等到托尔斯泰和杜兰离开拉萨两个多月之后,孔庆才得知美国人在拉萨支持“西立”活动的种种言行,向蒙藏委员会报告。
在抗战方殷、中美英结为盟国那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美国总统的两名特使通过英国人的帮助,在开辟运输线、帮助中国抗战的名义下,与谋求“”的地方噶厦建立了直接联系,此事的确让国民十分为难。美国的所作所为无疑已经损害了中国主权的完整,但是国民因为在抗战中要仰赖美国的援助,又无法知晓美官在拉萨的活动细节,不好直接与美方交涉。
1943年6月抵达后,他们这次之行的情况才逐渐为所知。7月,美国驻华大派驻官员的报告称:当时正在的谢伟思(John S.Service)得知,托尔斯泰和杜兰在拉萨时,“其态度非常亲近,而对中国则多加。(认为)美国应该支持面对中国。”国民获悉后当然不能继续保持沉默。次长胡世泽在与美国大官员的谈话中表示,他已获得如下报告:托尔斯泰曾告诉藏方,美国愿支持维持“”于中国的愿望。因为美国在问题上一向持十分正确的态度,中方对此表示非常惊异。胡世泽还说,他将获得更多资料,在适当时机转交美方。
从初年到20世纪40年代初,美国与不存在任何联系。太平洋战争的爆发,改变了这种局面。尤其是托尔斯泰-杜兰“使团”的拉萨之行,开了美国派员入藏与直接建立联系、插手中国问题的先例。
对于战争期间美国人在中国的活动,当时在延安的中国人从总体上说是欢迎的。1944年告诉访问延安的谢伟思:由于美人和物资来华,美国对中国的是实际存在的。希望“每一个在中国的美国士兵都应当成为的活广告”,也乐于让美国人到处走走。但是并不知道,托尔斯泰跑到去,竟然会从事“西立”活动。
托尔斯泰和杜兰二人随身携带的的复信和回礼,于1943年7月送达罗斯福总统。当时的美国还报道了这一消息。遗憾的是,多份把第十四世误为“14岁的”。只有一份美国的比较靠谱,把的年龄说成是9岁,并且给出了他的身世“一个中国农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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