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作家出版社推出“剜烂苹果·锐”文丛,集中展示敢说真话、有力量、有风骨、敢于亮剑的文学著作。首批推出李建军、纲、陈冲、刘川鄂、杨光祖、牛学智、石华鹏、李美皆、何英、唐小林十位在文坛有影响有代表性的家,每人推出一本以对于中国当代文学不良现象、以及作家作品不足为研究内容的评论集。宝安区评论家唐小林的文学评论集《孤独的“呐喊”》,共分为“评论家”、“作家”和“文坛乱象”三辑。书中对当代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如雷达、谢冕、陈思和;著名作家王蒙、莫言、贾平凹、王安忆等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条分缕析的分析和。同时,对当代文坛存在的各种乱象,照样进行了一针见血的。这是唐小林对沉疴在身的当代文学进行的一次孤独而又大声的呐喊,其目的完全是为了引起疗救者的注意。围绕着其文学评论的创作情况,记者于近日采访了唐小林。
唐小林写文学评论已经十二年了。开始文学评论写作之前也写过一些评论,并且发表很多。当时《广州日报》的“茶亭”副刊几乎每期都有唐小林的文章,也就是后来叫做“时评”的这类文字。他清楚记得第一篇评论文章叫做《伪名士贾平凹》,发表在《深圳商报》上。唐小林回忆:“但那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文学评论,更像是书评和读后感。”谈起开始写作文学评论的初衷,唐小林觉得是因为读了很多作家的作品和评论家的评论,对那些著名作家的作品很不满意,但评论家们又将其说得非常好,于是便想谈一谈自己的不同感受,但文章写好后,至少投了几十家报刊,却找不到地方发表,恰好在2006年的时候,韩石山在他担任主编的《山西文学》上,开设了一个叫做“文坛剑戟”的栏目,大量发表一针见血的文学评论,一时之间,在文坛好评如潮,是韩石山从人堆里发现了唐小林,并发表了他的这篇评论文章。如今回想起来,唐小林有点像在做梦。作为一个写作者,他说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像韩石山这样优秀的编辑。后来,唐小林又遇到了《文学谈》的任芙康和《文学报》的陈歆耕这样优秀的文学评论家。在他们主编的和文学报刊上,他之所以能够迅速脱颖而出,“这完全得益于他们既重名人,同时又悉心培养文学新人的前瞻性的眼光。”对于栽培过自己的编辑,唐小林心怀。
说起《孤独的“呐喊”》里写得最的文章,“是《可惜了,雷达》。”唐小林说,为了写这篇文章,他购买和阅读了几乎能够买到的所有雷达的文学评论,甚至散文作品,以及雷达文章中涉及的诸多文学作品。为了行文的严谨,唐小林反复写了好几遍,并且不断修改。写得最顺利的要数《穆涛获散文的“硬伤”》,唐小林解释道,“因为那是一本并不太厚的书,而且穆涛散文中的问题,都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他写这篇文章的速度非常快,但因为问题找得比较准,谈的也是人们非常关注的鲁迅文学这一热门话题,所以此文在文坛引起了极为广泛的关注,并且赢得了许多著名学者和作家的好评。
“创作每一篇的文学评论之前,必定会有一个相当长的积累过程。”在写评论前会先进行哪方面的准备?唐小林说,熟读中外文学史,懂得文学的发展和审美嬗变。就像王国维所说:“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每个时代的文学之所以不同,作家的生活和文学都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作家的写作。一个优秀的文学家,首先其必须是一个优秀的文学鉴赏家,必须大量阅读经典的文学作品,但一个评论家如果仅仅关注文学,那么他的文学评论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不要说有什么思想深度。唐小林酷爱读书好几十年,生活中他最奢侈的消费也就是在书店和网上购书。为了写好一个作家的文学评论,他通常要阅读该作家大量的文学作品,以及有关他们的传记或者相关评论。唐小林的每一篇评论都是在大量阅读该作家作品的基础之上得出结论。
高中学历,37岁到深圳打工,曾做过企业管理、日语翻译……如今的唐小林已是一名全国知名文学评论家。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安静淡然,不多语,说话声音也是轻声细语,仅从外观看绝对想象不出他是个语言犀利的文学家。
近年来“草根”一词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在许多人看来,所谓“草根”就是指来自底层,没有经过很好专业训练的一类人。有些所谓的“草根”在成名之后,就这样的称谓。但在唐小林看来,名称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写的东西有没有“干货”。某些所谓的“精英作家”,写出的也并非就是经典。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去定义像他这样的文学写作者,更不会觉得身为一名草根作者就非常光荣或者。“草根文学评论的异军突起,给当代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这在当今文坛早已是不争的事实。草根评论家的写作,已受到越来越多文学界人士的高度赞誉,其影响力正在日益扩大。但实事求是地说,草根作者自身的缺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避的。比如说学术根基浅薄,看问题不够全面客观等等,都是我们必须正视,并且亟需认真克服的。”唐小林说。
去年,能够成为“粤派新”的一员,唐小林感到非常荣幸。他说,广东一直是中国文学的重镇,广东文学在中国文坛的影响力,可说是有目共睹的。“在广东,有许多我所敬仰的文学家,他们的文学评论,对推动中国文学的创作,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自己来自四川,在深圳打工多年,业余从事文学评论写作,唐小林说,只有用自己的写作来赢得学界的高度认可,才能不愧“粤派新”的一员。
在《孤独的“呐喊”》的序里,任芙康这样写唐小林:“他在深圳谋生19年,因为经济上拮据,每年购买老家宜宾的社会保险。谈起这种对人生的安排,唐小林没有无奈、没有沮丧,反倒比倾听者平静、坦然。不同于许多异地的人,他心中的归宿,就在能为自己托底的故乡。他以自身经历,证明辗转多年的深圳,不是传言的文化沙漠,而是真切的人文沃土。”
采访期间,唐小林身体抱恙入院,但他还是耐心详细地配合记者,其态度令人敬佩,但也让记者内疚不安。文学是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的美妙对话,唐小林正沉浸在这一场场的美妙对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