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小说(the picaresque novel)是诞生于16世纪中叶西班牙的一种文学体裁。作为一种文学术语,流浪汉是由西班牙语中的picarsca移译而来,其意思多指为“无业游民”、“无赖”、“”或者“违法者”。因此,有的学者把它又称为“骗子小说”或“小说”。根据C·A·库顿的定义,流浪汉小说通常是指“以流浪汉为主角的叙事作品。小说通过描述流浪汉的来当时的社会”。1[]505流浪汉小说主要描写城市下层人物的生活,从下层人物的角度来观察社会上的各种不良社会现象。
一般说来,流浪汉小说可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类。广义上的流浪汉小说通常记录一个人生的流浪者并叙述该流浪者在中的。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化的进步,狭义上或者现代意义上的流浪汉小说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呈现出了不同的特色。就美国流浪汉小说而言,其最早可以追溯到·欧文的《瑞普·凡·温克尔》,而后来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芬历险记》以及塞林格的《麦田的守望者》则进一步发展了美国流浪汉小说,直到拉尔夫·埃里森的《看不见的人》和索尔·贝娄《奥吉·玛齐历险记》两部著作的问世,极大地丰富了美国流浪汉小说,并突破传统流浪汉小说的发展模式。在这两部小说中,两位小说家不仅仅描写主人公们的流浪,更注重进一步探讨他们的流浪。作为解读美国文学的一种新途径,国内外很多学者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流浪汉小说这一主题,但是据笔者调研发现,迄今为止国内鲜有学者探讨美国黑人小说《看不见的人》中的流浪主题。因此,本文依据流浪这一主题,从流浪汉小说的两种流浪模式———流浪和流浪入手,重新剖析美国黑人小说《看不见的人》,从而了在白人社会中的美国黑人在经历了流浪的同时,他们不得不着上的流浪、困惑与迷失。
一、《看不见的人》中的流浪在研究流浪汉小说上颇有成就的杨绛先生对于流浪汉小说是这样界定的:“按照一般文论的说法,流浪汉小说都是流浪汉的故事。流浪汉故事如果由第三人叙说,就不是流浪汉小说。的故事如果主角不是流浪汉,当然也不是流浪汉小说。”[32]4流浪汉小说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小说中的一个定型化的主角以第一人称叙述视角来记录着自己居无定所的人生。在美国的流浪汉小说中,这个主角通常是来自下层社会的很不起眼的物,他们的出身或者身世不明,无依无靠,孤孤单单地在社会上。为了生活,他们不得不历经坎坷,饱尝辛酸,苦苦地在社会上挣扎打拼。为了生活,他们不得不到处流浪,不断地寻找新的方式。
正如有些学者认为“流浪汉在横向上要走过很多的地方,纵向上要在社会中经历各种变故”。而这种流浪方式则被称为流浪。就像《哈克贝利芬历险记》中的流浪儿小哈克为了摆脱传统的教育,他宁愿选择乘着小竹筏无拘无束地在广阔的密西西比河流域流浪。以及《麦田的守望者》中寂寞且的霍顿为了体验更真实的生活,他同样选择了离家去流浪。作为另外一部流浪汉小说,《看不见的人》的主人公“看不见的人”是一个没有姓名的温顺的黑人青年,他在向我们叙述着他自己的故事。在南方读中学的时候,他遵守校规校纪,在一次中,他了黑人的“谦卑”与“温顺”,当时大受校领导的赞扬。作为杰出毕业生的代表,主人公被邀请在当地的白人俱乐部做了一次的,这次帮助他赢得了一个公文包和一份大学录取通知书。进入大学以后,他特别黑人校长布莱索博士,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像校长一样做一个成功的人士。
为此他不断努力着,并成为白人校董的司机。但当他带着白人校董诺顿先生看到黑界中不堪的一幕时,布莱索无情地将他。就这样,主人公带着所谓的“推荐信”去纽约找工作。在一次次的求职碰壁后,终于找到了一份油漆厂的工作。但是在那里,主人公却被看做是一个工具,一个对工厂有用的工具。更不幸的是,在一次工厂爆炸事故中,主人公严重受伤,醒来后脑袋一片空白,记忆全失去,甚至不清楚自己是谁。后来,他被“兄弟会”选中作为他们的发言人。作为一个发言人,主人公不能将自己的任何感情任何思想融入他的中。当他逐渐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传话筒,“别我的意思,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委员会负责思考,这对所有人都一样。雇你是让你讲线他就像一个机器,传递着这个组织的旨。渐渐地,他对自己的工作失去了信心,最终选择了离开。“看不见的人”试图“在摇摇欲坠的世界里到处流浪,不断地寻找立足点”,[66]2但是始终无法找到正确的方向。从美国南方到北方,从学校到工厂再到团体,主人公在经历了上流浪、上的同时,他也时刻着上流浪的痛苦。
二、《看不见的人》中的流浪流浪是和流浪紧密相连、密不可分。所谓流浪,是相对于流浪而言的,通常它描写的是主人公四处、心灵上的和无所归依,流浪偏重于主人公世界的追寻。根据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原理,物质和意识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物质决定意识,物质是意识存在的前提,而意识能够正确地反应物质,对物质有能动的反作用。而这里所说的意识则是人类的世界。
在很大程度上,物质和是构成一个完整的人的必要因素。从这一点上来看,流浪和流浪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不可或缺的因素。人在流浪的过程中会引起流浪,而上的迷失与困惑也会延长甚至是加剧了流浪的过程。流浪汉小说中的主人公们不仅限于流浪,而是更多地将和并重。《看不见的人》中的主人公就是在流浪痛苦的同时,也要上的失落与彷徨。《看不见的人》中的主人公“看不见的人”为了自己的一直在流浪,在寻找。从小说的一开始,“看不见的人”就阐述了“我一直在寻找,曾有过许多只有我自己才能够回答的问题。我不问自己,却老是去问别人,只是在经过漫长的时间、体验过种种期望遭到的痛苦以后,我才获得别人与生俱来的认识:我就是我自己”。[5]15在身体上,缺乏安全感的同时,主人公的也一直“无家可归”。在经历了“—困惑—迷惘”这一系列的阶段后,主人公始终无法找到能够让他停靠的驿站。
当主人公还是个单纯、天真的青少年学生时,他怀揣伟大的理想,梦想着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能够飞黄腾达。为此,他付出了很多汗水和心血,作为学生中的“佼佼者”走出了中学的大门,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社会。而对于外面纷繁复杂的世界,他一无所知。当他从他中学时期的良好的表现而取得不错的结果来看,他,只要自己付出了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在大学学习期间,看到了黑人布莱索校长的成功,更加坚定了他的意志。在他看来,为白人校董开车并作他的导游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能够获得学校领导对他的关注是对他自己在大学里不懈努力的肯定与回报,同时也可以为他将来的成功之迈出了的一步。上他感到无比的欣喜和自豪。但是当他带白人校董看到黑人学校的一面时,这让主人公的人生完全陷入了一个深渊,上也从欣喜的云端随之跌落到了的谷底。当他得知布莱索校长的用心之时,在求职过程中遇到的种种不快之时,他、失望、困惑甚至是迷茫。对布莱索校长的所作所为感到,对这个自己曾经抱着美好幻想的社会失望,对自己的将来感到困惑和迷茫。好不容易在油漆厂和“兄弟会”找到了工作,五行缺木的女孩名字但是这两份工作都没能长久地进行下去。
因为他发现他自己在这两份工作中都扮演着同一角色———被他人利用的工具,在磨损或者老化之后随时被更换被代替。在苦苦追寻之后,在经历一次又一次苦苦的追寻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之后,“看不见的人”最初的梦想破灭了,不仅仅物质上达不到他自己想要的,而且心灵无处停泊,上也充满了迷惘,不断地询问自己“我是谁”、“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发现自己无论是在白人面前还是黑人面前,都是“看不见的人”。“我只能从外部接近那种生活,而且对玛丽,跟对兄弟会一样,我也是个看不见的人”。[5]582毋庸置疑,小说是以一个悲剧而结尾的。“看不见的人”的梦想幻灭了,他告诉自己“真正的存在于我自己的心中……为什么我就应该是那个做这场噩梦的人”。[5]579最终“看不见的人”躲进了蛰伏的地下室,继续迷惘、彷徨,而整日陪伴他的只有1369盏灯。流浪其实就是一种追寻。作为美国黑人小说中的一部力作,拉尔夫·埃里森在《看不见的人》中塑造了一个经典的黑人流浪汉形象。这一主人公为了自己的最初的理想在白人社会中不懈地追寻,他们在身体上经历了种种、以及病痛的同时,上也始终无助、困惑与迷茫。他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试图为自己的物质世界和世界找到一个出口,但是这只陀螺最终不能如他所愿,不能像他所期望的方向倒去。返回搜狐,查看更多